发表时间: 2024-11-22 21:17
回去的路上,我在看朋友们的留言。一个朋友说,在灵魂的波涛中,虽然周围有许多人,但我们需要靠自己的力量游泳。真理很简单,我们必须知道的必然来自内心。如果能使自己的生活遵循这一真理,无论这个时间有多么的磨难,我们都会感受到治愈、希望和新生。
另一个朋友说,我们都是很努力的大人,别怀疑自己。
是啊,我们都是很努力的大人。
在努力的过程中,欢乐多于痛苦,甚至一个努力的人,根本就没有痛苦,因为他怀着希望,尽管有时会怀疑自己,但是希望存在,他不可能否认和抹杀自己。
而关于我和屈小阳的事,纯粹是一种巧遇吧,可能是一个无法逃离现实的人,偏偏遇上了一个沉静稳重的老朽,她错以为这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有一年,我从重庆一个地下涵洞穿过去,洞壁上写道:求包养!后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我拨通那个电话号码打过去,果然是某职业学院一个女生,她问我是谁?怎么有她的电话号码?我说在洞壁上看见的电话号码,她说哦,那你愿包养我吗?我说不愿意。她问为什么?我说没钱,我还要养儿子。她一下就把电话挂了。我还想打过去,看下这种求包养的女生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心理状态,可她把我拉黑了。足见她是一个只认钱的女孩子。
当然,这是一个外地女孩子,她的普通话说得太标准了。
在我这一生中,除了七岁以前,因为家里穷,整天幻想着有一个皇帝老爸来挣救自己外,八岁以后,我亲爸和亲妈就靠诉我,在这个世界上,靠山山倒,靠水水深,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所以我那时就努力读书,一心想当一位天文学家,比孔明还厉害,不仅可以观天象,呼风唤雨,而且还可以飞到月球上去,从月球上扔下石头打日本鬼子和帝国主义及其帮凶。
所以再也没想过傍权势来欺负人啊,也不知道有富翁,当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富翁的确真实存在的时候,和鲁迅等先贤们的思想已把我教肓成一个“粪土当年万户侯”的“纯洁高尚”的人了,所以要傍大款和权贵,在我年轻的时候有几次机会,我也早就傍了,现在,人老了,虽然还是穷困,但我也绝没想过要傍大款,即便想,肯定也没有机会了。
命运偏偏就是那样作弄人呢,我从新疆回来那天偏偏遇上了杨燕妮,可能最初她也只是一片善良的好心,帮一个老人拖拖行李,第二次在望山栖的相遇,可能是加深了一点印象吧,后来,后来怎么就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呢?
千姜诗当然是过去时,因为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
温景红,我现在就给你们说句实话吧,是因为杨燕妮和李一辣走后,我那天一个人回酒店,打不开房间的门,偏偏前台没人,我喊了一阵没人应,便自己找钥匙,前台没找到,又去敲酒店老板住的那个房间,没人应声,我用力一推,门推开了,温景红啊一声叫,立即转过身去。
谁知道温景红在里面换衣服呢?后来她说我看了她,一直纠缠着我,要我对她“负责”。
至于屈小阳,我就不知怎么说了,那晚初到神木,因为周围人把“兴盛路”听成了“兴神路”,导致我定了个锦界镇的“神木微笑民宿”,当我到兴神路找到一间宾馆时,那个店老板才告诉我“神木微笑民宿”包车去至少要300元钱,当时夜已深,没有了公交车之类交通工具,尽管那位山西老板不退钱,我还是在东兴街找了间酒店,因为太困了,可是偏偏被住在隔壁的四丫和屈小阳吵闹得睡不着,后来屈小阳居然赖在我房间不走了……
是,我没有想过要傍大款,一切都是巧遇,这不是我的过错。
我怀着这样的心情,跟着屈小阳回到了她家的老屋,没想到她母亲早在那儿恭候着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当她母亲迎出来时,屈小阳的确是吓了一跳。
我来看看我的孙娃啊!她母亲满春风得意地笑。
谁是你的孙娃?
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孙娃吗?她母亲得意洋洋地笑着说。
你,你乱说!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她母亲说着上了她那辆保时捷卡宴,一溜烟驶出了老院。
你母亲什么意思?我盯着屈小阳问。
这事和你无关,屈小阳低垂下头,轻描淡写地说。
你是不是没采取措施?
医生说是个男孩,我想把他生下来,毕竟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不过你放心!这一切都是我自愿!我不会要你负责!
可是我怎么不负责呢?!
当然,孩子还是会认你父亲。
这不是认不认我父亲的问题,这太麻烦、烦、复杂了!
如果是个男孩,我让他去读军事院校,当兵打仗,她似乎想转移话题。
如果是个女孩呢?
我也让她去读军事院校,带兵打仗。
那你为什么不去带兵打仗?
我想啊,可是现在,不行了。
这件事让我陷入了沉思和烦恼,我怎么向杨燕妮交待?尽管她知道这件事,不会责怪我,可是,我又怎么在她们之间相处呢?
还有机会相处吗?她们几个都那么优秀,我连她们中任何一个也配不上,所以第二天早晨,我还在想这个问题。
怎么,不高兴我和你有个孩子?屈小阳盯着我问。
不是,我觉得我是个混帐东西,我说。
不对,怎么能怪你呢?那天晚上我一看见你,我就惊呆了,我对你一见钟情,她走过来抓住我手说。
你放心,我不会和杨燕妮抢你,你随时可以回到她身边,我也会带儿子经常来看你,至于温景红,她还在读书。
杨燕妮也还在读书,我惆怅地说。
是啊,她们都还不能给你生孩子,只有我现在能给你生孩子,让我们给你生一屋孩子吧,他们都是姐妹弟兄,你的孩子就可以办一个幼儿园,我就是幼儿园的姨,她说。
你也真敢说,真敢想,我说。
老公,我不是个好女人!她突然拥着我说。
我拿开她的手,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那我就是坏人了,她说。
什么好人坏人?……好啦,我岀去了,我一面说,一面背上包。
那你回去吧,我在家好好养孩子,她说。
我没有着声,背着包出去,走在街巷,也不知往哪儿去,我想哪路车先到就到哪儿去吧,结果我上了2路公交车。
坐在公交车上,我想,随其自然吧,她要把孩子生下来,也是她的权利和自由,我不能干涉,既然要把孩子生下来,就生个健康宝宝吧,不能让她伤心和忧虑,于是我又给她发信息:心情愉快些,生个好宝宝。
啊,老公,你同意我把孩子生下来了?!我真是太幸福了!她回信息说,接着又给我发来红艳艳的嘴唇。
我心里有些不安,便又给杨燕妮发信息说,屈小阳怀宝宝了,她硬要生下来。
我也要生下来,杨燕妮立即回信说。
乱说,你怎么可能也怀宝宝了?
我怎么不可能怀宝宝呢?难道我不是女人?我是健康的女人,有生肓能力,杨燕妮回答说。
我沉默,我想杨燕妮肯定是故意气我,她绝对没怀宝宝。
晚上回去,我还是把杨燕妮也怀宝宝的事告诉了屈小阳,屈小阳说,最好温景红也怀宝宝。
你什么意思?
中国人口出生效不在下降吗?我们三个都怀宝宝其实是对国家做贡献。
不是……你怎么胡扯呢?这与人口出生率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们三个同时生宝宝,中国人口出生率总会高一点。
如果你们三个同时生宝宝,根据中国现在一夫一妻制,我就犯多婚罪了!我提高嗓音说。
你和谁结婚了?你根本就没与任何一个人结婚!她也提高声音说。
难怪我昨天在府谷看到一座楼都是处非办公室,难道你们都是法盲吗?
什么处非办公室?
就是处理非婚同居非婚生子的办公室啊!
不知道,我没看见这样的办公室,至少我们神木没这样的办公室。
肯定有,只是你视而不见,我明天就在神木把这个处非办公室找出来,我说。
找出来?!这年月谁还那样无聊,一天没事干老管谁和谁睡觉的事?就是他再有闲功夫,又管得过来吗?找出来,难道你还去告你自己和别人非法同居?!
我看她声音越来越高了,怕影响她肚子里的宝宝,便平下心来说,行了行了,我们不说这件事了。
不说这件事了?!你说不说就不说吗?!
我感觉她似乎成心要和我吵架,未免有点泄气,道:那你要怎么说嘛?!
算了,别急着我们的宝宝,我们去吃饭吧,她抚着自己的肚子说,突然又噗嗤一笑。
好吧,不吵了,民以食为天,我们去吃饭吧,我说。
但我们都好像没心情一样,那么好的美食,我们都吃得不多。
我们去爬山吧,屈小阳说。
爬山?这么晚了还去爬山?
是啊,这么晚有什么不好吗?现在才19:00点钟。
可是你怀着宝宝。
就是因为怀着宝宝,我才要去爬山。
你怎么没有孕期反应呢?
医生说,身体好的反应不那么明显。
走吧,去爬山,我拉着你,我说。
不用,哪有那么娇气,屈小阳笑,依然像个运动员一样跑跑跳跳下楼。
下楼后,我说我驾车,但她还是要争着驾。
你对路况不熟,她说。
她沿着滨河路往东南方向开,很快就来到了鸳鸯塔。鸳鸯塔是个地名,我并没看见塔子,不过她沿着河外环开的车,也就是沿着河的北岸吧,把车停在一个山弯里,我看见那儿有些碉楼似的建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遗迹。
我们的重点还是爬山,山上总有些奇怪的土丘,土丘上总有些尖柱似的造型,不远处好像也有座碉楼一样,我们从懒坡上到了山顶,山脊从是弯来绕去,形成一些山坳,我们从山脊上走过去,屈小阳突然吹起了口哨。
我想起走夜路吹口哨给自己壮胆的说,总禁不住笑。
不过,屈小阳吹的是《小路》,还真你那么回事。
笑什么?吹完一首曲子后她问。
我以为她给自己壮胆,可她吹得那么好听,反而让我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我说。
没什么那你在笑?
你多才多艺,我高兴阿!
你不是这个意思……算了,为了我们的宝宝,我不追究你。
你真怀宝宝了?
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可是,你不像怀宝宝的人一样。
未必都要挺个大肚子脚履平地?我这还没到晚期嘛!
因为她走得太快,不像散步一样,所以我一直跟在她身后。
最先说要生宝宝的温景红,现在却没消息了,我想。
突然,我的电话响了,恰恰是温景红打来。
老公!她在电话里叫。
不是,我不是你老公,我立即否认说。
可是,我怀宝宝了老公,温景红依然娇声说。
屈小阳哈哈大笑,笑弯了腰,最后蹲在地上也还在笑。
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的?!我不由提高嗓音问。
没有啊,我一直想告诉你,可是我不敢,我想把宝宝生下来再说。
你这不是胡闹吗?!你还是个学生!
学生怎么啦?当生就不可以休学了?
对对对,全都休学,到我家来保胎!屈小阳走过来对着我耳边的电话高声说。
我把电话挂了,盯着屈小阳:你们为什么要作弄我?
不是作弄你,我们三个真的都怀上宝宝了,屈小阳说得很认真。
原来你们真的串通一气。
我们三姐妹,难道不可以互相通话吗?
可是,……算了,我不相信你们,你们三个根本就没怀宝宝。
你不相信算了,又没谁强迫你相信。
就算是真的吧,可她们两个还是学生,你说怎么办?
我问我我问谁?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原来是一起的,现在我感觉你们三个人联合起来对付我一样,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仇人了?
没有啊,我们不仅以前和你站在一起,现在也和你站在一起,以后永远也和你站在一起,屈小阳说。
我觉得这件事有点反常,屈小阳根本就不像怀了宝宝的人,并且,她现在又像和我第一次见面那样伶牙俐齿了,这中间她曾经梨花带雨,显得那么哀伤,为什么现在又伶牙俐齿了?
我不再说话,心想她们三个是真的呢?还是串通一气来作弄我?我们一直都非常友好,她们为什么又要作弄我呢?
我们一面谈话,一面已经走到了山尾,现在沿着缓坡下去,有几次我都差点滑倒,屈小阳那么高,她反而走得非常平稳。
下了山,我们走了一段路才到车旁,这次屈小阳走的麟州路,当到铧山路交叉口时,她说饿了,把车停在街边,进了一家烫菜店。
我本来不想吃什么,她却给我递来一个盆,自己也拿了一个盆。
捡菜啊!她盯着我说。
你怎么不捡菜?
我看你捡什么菜。
于是我捡西兰花,她也捡西兰花,我捡香菇,她也捡香菇,我又捡了竹笋、海带丝、菠菜、鹌鹑蛋,她也捡了竹笋、海带丝、菠菜、鹌鹑蛋。
为什么和我捡一样的菜?
因为我不会捡。
我不相信,但也没有再说话。
我要了特辣,她也要了特辣。
吃那么辣,会伤着宝宝,我说。
他是个男娃,和他父亲一样,不怕辣。
不是酸男甜女吗,是男娃你怎么不吃酸?
因为他要吃辣啊,辣比酸厉害嘛!屈小阳说。
我一直不相信她们都怀了宝宝,但万一是真的呢?我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