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 2024-12-03 16:43
课本里除了知识以外,让学生印象深刻的,莫过于“吃”了。
最让人难以忘记的课文,一定也是最令人垂涎欲滴的课文。
而书里穷人的吃喝,更能引那群童年时期缺吃少喝的学生们的共情。
范进进学回家后,家人正待烧锅做饭,只见丈人胡屠夫,手里拿了一副猪大肠和一瓶酒来贺喜。
范进让浑家把猪大肠煮了,烫起酒来,在茅草棚下坐着。母亲自和媳妇在厨下做饭,胡屠夫就在屋内训斥范进。
这一副猪大肠,对于每日只吃小菜饭,十几年间连猪油都不曾吃过两三回的范家人来说,绝对是难得的美味。而对于胡屠夫来说,好猪肉要拿去卖钱,唯下水价廉且易得也,正好拿去给“现世宝”女婿贺喜。
待饭菜做好后,范进家人和胡屠夫坐着吃到日西时分,一同消缴了那副猪大肠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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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出生在一个极其贫穷的农民家庭。家里原本是“阔”过一阵子,那是因为九叔用五角钱买了十分之一的湖北水灾奖券,中了大奖。
父亲拿着这笔奖金,用荒唐离奇的价格置办了砖瓦房和带水井的田地,成了一名地主。结果,因为父亲的经营不善和大手大脚的开销,导致作者家里破产,重新过上食不果腹的农民生活——像极了现在某些的拆迁户。
作者一家三口靠着半亩地生活,所以日子过的很苦,吃得也是极坏。
家中的日常伙食情况是:
按照当时的标准,吃“白的”(指麦子面)最高,其次是吃小米面或棒子面饼子,最次是吃红高粱饼子,颜色是红的,像猪肝一样。“白的”与我们家无缘。“黄的”(小米面或棒子面饼子颜色都是黄的)与我们缘分也不大。终日为伍者只有“红的”。这“红的”又苦又涩,真是难以下咽。但不吃又害饿,我真有点谈“红”色变了。
不过,作者有自己的办法吃到“白的”。每天早上醒来,跑到有钱的远房奶奶跟前,甜甜的喊声“奶奶”。举人太太立马高兴的从口袋掏出半个或者四分之一个白面馍馍给作者。
还有,作者可以通过劳动,偶尔吃上一两次“白的”。一到夏天麦收季节,作者跟着大人去本村或外村富人的地里去“拾麦子”。拾上一个夏天,也能拾上十斤八斤麦粒。母亲会把这些麦子做成白面馍馍或者白面饼子,让作者解馋。
吃肉的情况就更少了,有关于它的回忆似乎是一片空白。母亲娘家隔壁是一家卖煮牛肉的作坊,农民家里的老黄牛干不动活后,那里便是它的归处。
老黄牛肉价廉,母亲娘家偶尔买来送给作者,才能勉强吃上一次肉。
而“黄的”同样难得。一到春、夏、秋三个季节,作者就到庄外割草或者去高粱地劈高粱叶。然后把一大捆草或者高粱叶拿去喂二大爷的两头大牛,理直气壮赖在二大爷家蹭上一顿“黄的”,而不会被二大娘骂走。到了过年的时候,仗着自己喂牛有功,有胆量赖在二大爷家,蹭上一顿黄面糕。
以前看到这篇课文的时候,对里面“红的”(红高粱饼子)、“黄的”(小米面/棒子面饼子)很感兴趣,因为在南方地区这些食物不常见。“白的”(麦子面)则不是很想了解,因为知道是白面馒头之类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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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哥儿因家道中落,从十二岁起,便在镇口的咸亨酒店里当伙计,在那里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
在鲁镇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花四文铜钱就可以在咸亨酒店买到一碗酒,靠着柜台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再出多一文钱,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
这大概是短衫顾客也就是干苦活的劳动者们,为数不多的享受。就如同现在打工人下班后,跑到大排档上点几瓶啤酒和一两份下酒菜,慢慢地坐着吃喝——这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如果出到十几文铜钱,那就能买一样荤菜,一般只有长衫顾客才有这般阔绰。
而孔乙己是其中的异类,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
孔乙己原本是读书人,没有考中秀才,只是个童生,以抄书为业。可是,由于他本人又懒又馋,坐不到几天,便连人和书籍纸张笔砚,一齐失踪。所以,找他抄书的顾客越来越少,孔乙己越来越穷,便偶尔干起偷窃的事情来。
孔乙己是咸亨酒店的常客,他的经典套餐是“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这份套餐一共需要九文钱,貌似是在孔乙己钱包的承受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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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期的作者跟随母亲回娘家憩夏,做起了外婆心爱的小娇客,这才第一次吃上了新鲜豆腐的滋味。
同样贫穷的外婆一家,拿出最好的饭菜招待女儿和两个外孙:
霉克莱梗一碗,霉白菜根一碗,霉干菜一碗,霉咸菜一碗,霉黄瓜一碗,新鲜咸芥菜一碗,新鲜咸芥菜蒸豆板一碗,螺蛳一碗,再加上餐餐饭碗里盛的都是登场不久的香喷喷的麦粞饭。
作者娘仨在外婆家一连住了十几天,把她家的夏粮吃掉一大半,眼看大娘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母亲决定回家。
最后一顿送客饭,外婆原本叫大娘舅去镇子里买十个铜板的咸誊鱼。结果只买来三个铜板的新鲜豆腐,做成一碗咸菜蒸豆腐上桌招待。
这一碗咸菜蒸豆腐,一大半是被作者两兄弟抢着吃光了。幸好大娘舅眼疾手快,用筷子撩了两小块给坐在桌角里的小表哥,不然他也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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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老板每天会给包身工提供两粥一饭的伙食。早晚喝稀粥,中午吃干饭。
包身工早上的用餐场景:
几十只碗,一把竹筷,胡乱放在桌上,轮值烧稀饭的人会将一洋铅桶浆糊一般的薄粥放在板桌中央,供人盛粥。包身工们一窝蜂地抢一般地盛了一碗,歪着头用舌舔着淋漓在碗边外的粥汁,就四散地蹲伏或者站立在路上和门口。
而这些所谓的粥,“它的成分并不和一般通用的意义一样,里面是较少的籼米、锅焦、碎米和较多的乡下人用来喂猪的豆腐渣!”
如果有工人因为干活晚来或者抢不到粥而饿肚子。工厂老板娘会“拿起铅桶到锅子里去刮一下锅焦、残粥,再到自来水龙头边去冲一些清水,用她那双才在梳头的油手搅拌一下,气哄哄地放在这些廉价的、不需要更多维持费的“机器”们面前”。
咸菜?萝卜干?包身工喝粥是没有资格配小菜的!
有几个“慈祥”的老板会给工人提供用盐浸过的烂菜叶,这就是包身工难得的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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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渔夫圣地亚哥已经八十四天没有打到任何鱼获了。
这天晚上出海回来,男孩请空手而归的老人去露台饭店喝了杯啤酒。然后,男孩和老人一起回了老人的家。
老人的住所是座小窝棚,里面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这是老人为数不多的家具。
窝棚中间泥地上有一处用木炭烧饭的地方,褐色墙壁上挂着一幅彩色的耶稣圣心图和另一幅科夫莱圣母图。
老人已经八十四天没有打到鱼了,所以也没有收入来源。
好心的男孩为老人带来了晚餐:黑豆米饭,油炸香蕉,还有炖菜和两瓶啤酒(合理怀疑这些都是海明威爱吃的食物)。
这些饭菜还是善良的露台饭店老板免费赠送给他们的。
早上醒来,老人出海前的早餐是靠赊账在供应渔夫的小吃馆里解决的——喝盛在炼乳听里的咖啡。
这顿早餐咖啡也是老人一整天的饮食。他出海捕鱼只会带一瓶水上小帆船,不带午饭,原因是老人讨厌吃饭,又或许是没钱。
和鲨鱼进行生死搏斗回来的老人,早餐也是由男孩从露台饭店带来的一罐加奶加糖的热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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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娜一家的收入来源主要是依靠丈夫出海捕鱼。
桑娜丈夫清早要出门打鱼,桑娜则留在家中起早贪黑的干家务活和照顾五个小孩。
一家人的生活过的相当窘迫。丈夫捕鱼挣来的食物也仅限于勉强吃饱。五个孩子没有鞋穿,不论冬夏都光着脚跑来跑去;平常家里吃的主食是黑面包,菜也只有鱼。
这里要说明一下:沙俄时期,穷人吃的黑面包可不是松软可口的大面包。而是一种硬邦邦且刺嗓子,粗糙发酸甚至添加了锯末的食物。
黑面包的地位类似于我们的苞米面饼子和红高粱饼子。
这里的鱼,指的是渔夫捕到而卖不掉的小鱼或死鱼。因为好的鱼要拿去卖掉换生活用品和粮食,卖不掉的鱼才舍得拿来吃。
一般来说,渔夫卖不掉的鱼只能是小鱼或者死鱼。小鱼刺多肉少,死鱼不新鲜发臭,两者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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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的孩子凡卡·茹科夫,在九岁的时候被爷爷当作劳动力,送去鞋匠阿里亚希涅那里做学徒。
三个月的时间,凡卡在鞋匠家里受尽了凌辱。
鞋匠夫妇对凡卡动辄打骂,用皮带抽、用楦头打脑袋等;还安排他去干大大小小的家务,包括给小孩摇摇篮、收拾青鱼。
店里那些资格老的伙计们,毫不客气地捉弄他。打发他上酒店去打酒,叫他去偷老板的黄瓜,结果挨了老板一顿揍……
更糟糕的是,伙食非常差劲且吃不饱:
早晨吃一点儿面包,午饭是稀粥,晚上又是一点儿面包;至于菜啦,茶啦,只有老板自己才大吃大喝。
九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这样食物,再加上数不尽的家务活和鞋匠的毒打,估计可怜的小凡卡很难活到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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